月9日报道,洛杉矶警察局已梳理出30起未破获的谋杀案,看它们是否与7月7日被捕的连环杀手朗尼·戴维·富兰克林有关。
现年57岁的富兰克林被控在25年里接连杀害了10名黑人女性。警方认为,这些受害女性通常在某种性接触后遭到杀害。警方追查这些案件多年无果,最终通过DNA对比,逮捕了绰号为“冷酷睡眠者”的富兰克林。
1.“冷酷睡眠者”震惊洛杉矶
1985年8月10日,在洛杉矶贫民区中南区的一条小巷里,有人发现了黑人女子黛博拉·杰克逊倒在血泊中的尸体。黛博拉时年29岁,是洛杉矶一家酒店的女招待。警方发现,黛博拉系他杀,导致她丧命的是射入胸部的3发子弹。
这起命案还未破获,新的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。直到1988年9月11日18岁的黑人女孩艾丽西娅·亚历山大被害,算上黛博拉,共有7名黑人女性死于类似的致命枪伤。警方认为,这些案件中的大多数受害者处在社会的边缘,吸毒、卖淫,或有心理障碍,死前大多遭到了性侵害。警方经过弹道检测发现,这些受害女子死于同一把手枪射出的子弹,因此怀疑这些命案为一人所为。
洛杉矶坊间议论纷纷,说有一名残忍的连环杀手,专在夜间尾随单身黑人女子,强暴后痛下杀手,将尸体弃于洛杉矶贫民区的小巷或大型垃圾装卸车中。洛杉矶市民陷入了恐慌,许多黑人女子一到天黑就不敢出门。但新的命案仍在发生,于是又有传言说,这个连环杀手有时会悄悄潜入居民家中,乘女子熟睡时将其杀死,然后抛尸街头。
1988年艾丽西娅被害后,洛杉矶街头10多年间再无血淋淋的女尸出现,残忍的连环杀手似乎销声匿迹。洛城警方一直没有放弃侦破这些案件,并给凶手起了个外号——“冷酷睡眠者”。
2002年3月19日,沉寂了14年的“冷酷睡眠者”现身——15岁的黑人女孩普林西斯·珀斯缪斯的裸尸被弃于一条小巷的一座车库后;2003年1月11日,35岁的黑人女子瓦莱丽·迈克科维的尸体在街头被发现;2007年1月1日,一个流浪汉在翻垃圾时,在一个塑料袋里发现了25岁黑人女子简西娅·皮特斯的尸体。警方认为,这3起命案均是“冷酷睡眠者”所为。
2.一块比萨饼让凶手露马脚
“冷酷睡眠者”重新兴风作浪让洛城警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,面对民众“破案不力”的指责,洛城警方抽调大量警力调查此案,悬赏50万美元捉拿“冷酷睡眠者”。他们还根据不多的线索绘制出“冷酷睡眠者”的画像,到处张贴。
有警官认为,“冷酷睡眠者”之所以在连续作案之后沉寂了14年,可能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狱中服刑,没有机会作案。
于是,洛城警方调查了因实施暴力入狱的加利福尼亚州5万多名罪犯,尤其是那些在“冷酷睡眠者”沉寂时服刑的罪犯,希望找到有价值的线索。他们借助一种俗称“家族搜索”的电脑软件,将这5万人的DNA样本与从犯罪现场采集的“冷酷睡眠者”的DNA样本进行对比,怀疑对象由此一减再减,从最初的5万多人缩减为100人,然后缩至30人,最终,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排除。
本月初,洛城警方在进行第二次搜索时,有了意外收获。警方发现,一名囚犯的DNA样本表明,他和“冷酷睡眠者”是近亲。这名囚犯的父亲、洛杉矶57岁的汽车修理工朗尼·戴维·富兰克林进入了警方的视野。
警方马上对富兰克林进行昼夜监视。他们发现,富兰克林白天多呆在屋里,要不就是去一家汽车零部件店。到了晚上,他就变得“活跃”起来,常驾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区游荡。
7月5日,警方取得了富兰克林的DNA样本。当时他开车去市北的橘郡,在布埃纳公园旁的一家比萨饼店吃饭。他离开后,监视他的警方便衣马上采集了他吃剩的一块比萨饼,以检测DNA。7月6日,鉴定结果出来了,富兰克林的DNA与“冷酷睡眠者”的完全相符。7月7日凌晨,警方将富兰克林逮捕。
3.罪行累累 曾十五次被捕
目前富兰克林被指控犯有10桩谋杀案。控方指出,这10桩谋杀案的受害者均为黑人女子,她们通常在某种性接触后被杀害。
除了杀害10名黑人女子外,富兰克林还涉嫌于1987年谋杀名叫托马斯·斯蒂尔的男子。警方推测,斯蒂尔可能因识破富兰克林的身份而遭灭口。
名叫恩涅特拉·华盛顿的黑人女子,是已知的惟一一名从富兰克林枪下逃生的受害者。现年45岁的恩涅特拉称,1988年1月的一天晚上,她在大街上行走,一名30多岁、身高约1.76米、穿着黑色T恤衫的黑人男子,开着一辆福特轿车来到她身边,表示愿意载她一程。恩涅特拉上了车。
不一会儿,这个男子凶相毕露,强暴了恩涅特拉,然后冲她胸口连开两枪,并将她推下车。幸运的是,恩涅特拉最终活了下来。由于极度惊恐,她无法详细描述凶手的相貌。不过当在报纸上看到富兰克林的照片后,恩涅特拉一下子就认出了他。“没错,应该是他,只不过当年他看上去要瘦一些。”
富兰克林的犯罪记录显示,此人可谓“罪行累累”:曾因行窃、非法持枪、使用武器攻击他人等15次被警方逮捕,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幸运地免遭起诉,或者被判缓刑,只有3次被判入狱。
值得一提的是2003年的那次入狱。当时富兰克林因驾驶一辆盗自洛杉矶格伦达商业街的SUV车被警方逮捕。法庭上,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。本来他将被判处3年监禁,但根据认罪辩诉交易(若承认犯有轻罪,将获得从轻处罚),法官只判他入狱270天。
富兰克林入狱后不久,洛杉矶的监狱犯人众多过于拥挤。被关押4个月之后,富兰克林便获释。
4.“每个人都认得朗尼”
在邻居眼中,富兰克林能说会道,经常在邻里聚会时拿出啤酒与大家分享,对洛杉矶湖人队(篮球)、洛杉矶道奇队(棒球)以及电视剧《犯罪现场调查》(CSI)发表评论。
富兰克林的健谈甚至让邻居感到害怕。一名女邻居说,她在路上遇到富兰克林时,经常会绕道走,因为“一被他拉住聊天,就半天脱不了身”,他“有时还谈论妓女”。
这名女邻居说,富兰克林与妻子西尔维娅结婚30多年来,一直分分合合,但既便如此,他对岳母仍很照顾,岳母生病时,他会带她去医院。富兰克林是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,从他家临街的窗户经常能看到他刷洗碗碟。
《洛杉矶时报》的报道说,虽然富兰克林是一名小偷,经常得到诸如大屏幕平板电视之类的好东西,在送给邻居时还会嘱咐“别问,别说”,但邻居们仍认为他是一名“好邻居”。女邻居杰姬说:“每个人都认得朗尼。他会参加邻居孩子的毕业典礼,还会在老人过生日时送上礼物。”
富兰克林居住的社区是洛杉矶市最为贫穷的地区之一,居民们最认可的还是他的“志愿者”形象。他经常为邻居们修车,且分文不取。
“居家男人”、“好邻居”、“志愿者”与“惯犯”、“连环杀手”等诸多形象矛盾地集中在富兰克林身上,让人不解。或许正如45岁的女邻居伊薇特·威廉姆斯所说:“这世上没人是天使!”
5.更多命案与他有关?
富兰克林曾在一次被捕后说,他曾在洛杉矶商业技术社区学院读过两年书,后进入一家技术学校学焊接,曾于1970年至1976年在军中服役。警方表示,1985年8月至1989年9月,富兰克林在市政环卫部门工作,是名垃圾收集工,此前他做过汽车修理工。
在环卫部门工作的那段时间,是富兰克林作案的高峰期,许多受害人遇害后被弃尸于垃圾堆或垃圾车中,这反映了凶手的职业特征,只是洛城警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。
洛城警方相信,还有更多案件与富兰克林有关。他们已梳理出30起无头案,希望从富兰克林身上打开突破口。这些案件的受害者与富兰克林的受害者大体相似,多为黑人女性,生活在社会边缘……其中许多案件发生在30年以前。
为了搜集更多的证据,警方于7月7日搜查了富兰克林的住处,带走了相册、文件、名片等物品。警方在他家中搜出了一些枪支。
与此前的10起案件不同,在这30起无头案中,警方没能采集到凶手的DNA样本,但洛城警察局局长查理·贝克坚信他们能够破案。“我相信还会有更多(富兰克林)的受害者。虽然将这些案件一一破获很有挑战性,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(指富兰克林)是何方神圣。”贝克在7月8日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表示。
如果这30起案件被确认是富兰克林所为,那么他在过去30年间杀害的人数将超过40人,这足以让他跻身美国史上杀人最多连环杀手的行列。